165年前, 法国所有女人都为这两个男人倾倒。 他们常常结伴出现在巴黎花神咖啡馆,一个丰神俊朗,漫不经心又充满热情;一个眉头紧皱,嬉笑怒骂中指点哲学江山。他们就是阿尔贝·加缪与让·保尔·萨特,两座法国文学的高峰。他们很相似:都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都涉及哲学、戏剧、文学、政治等多个领域,都是左翼知识领袖――也都是极有个性的男人。
但也很不同:加缪出生于阿尔及利亚一个普通家庭,父亲死于战争,靠祖母辛勤养育成人,如果不是被老师发现天赋异禀,连书都差点念不上。因为战前发表过一系列为阿尔及利亚卡比尔农民鸣不平的文章,才小有名气。而萨特出身于一个富有的新教家庭, 从巴黎高师毕业后边教书边写作,曾发表过小说《墙》、《恶心》和一些短篇。萨特颇具领袖风范:他富有、慷慨、不甘寂寞,好吃好喝又能说会道。在亨利四世中学,他是以善调侃而出名的老师,课上常常逗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所有第一次见到加缪的人,一定会被其英俊的外表所吸引。就像我们现在所说“始于外表,忠于灵魂”,加缪的才能与兴趣及其广泛,除了哲学家,剧作家,他也曾多次上台演戏。帅哥加缪常常困惑于萨特为什么对女人那么主动,明明自己靠耍酷就能吸引女人主动投怀送抱。萨特抽了一口烟斗,深深的吐了口气:“朋友,这么久了我长什么样子你心里还没点数”?
因为各种原因,加缪的作品在中国的知名度并不如萨特。然而他作品中无处不在的那种对生活的激情,在当今时代尤为珍贵。加缪最珍视的、也被其称为风格最像自己的作品—— 《围城状态》(也称《戒严,或者什么都没发生》)写于两个人关系还尚好的1948年。虽然与《鼠疫》是两部作品,但他仍将独裁者命名为“鼠疫”,剧的主题是反抗,战胜鼠疫的唯一方法是不怕它。这的确很加缪。
《围城状态》中的下面这段话,看起来就像是对今天世界的一个回答:我仅仅蔑视刽子手。不管你怎么说,这些人将会比你伟大。他们若是有杀人的那天,也不过是疯狂一小时。而你,你是依照法律和逻辑来屠杀。不要嘲笑他们低垂的头,因为多少世纪以来,恐惧的彗星总在他们头上划过;也不要讥笑他们畏惧的样子,因为多少世纪以来,他们死于非命,他们的爱情也被摧残。他们无论犯了多大罪过,也总是情有可原。然而,我认为不可原谅的,倒是你们对他们时刻犯下的罪行,而且你还早有打算,在你肮脏的秩序中,最终将这种罪行系统化。
这部戏表现为关于⼤瘟疫主题的⼀个宏⼤寓⾔,并且⾃西班⽛黄⾦时代开始出现在剧场,是加缪该作品的灵感来源之⼀。加缪曾希望“鼠疫”这一形象,能被多层次的解读。今⽇较为明显的是,相关内容可能被引向世界各地各种恐惧的⽓氛、欧洲和其他国家的极端主义活动的扩⼤,以及排斥异⼰和将我们⾃⼰与外界隔绝的倾向。
《围城状态》展现了⼀件完整的戏剧作品,⼀场剧团和空间以及运动的和鸣。这即是⼀出戏也是⼀个世界。重新排演只为了⼀个⾄今我们仍在提出的问题:在⾯对我们正在经历的恐怖时期时艺术能扮演什么⾓⾊?想给这个问题提供的答案是艺术帮助我们⼀同质疑,质疑必然性、确定性和惯例,质疑偏见,帮助思想向前推进,向真相⽽不是⿊暗推进,与死亡的命运对峙,盛赞⽣命的⼒量。
70年后的今天,《围城状态》这部作品的现实意义之光华,没有一点点蒙尘。 然而从那时起,加缪与萨特的作品中就已经逐渐的显示出不同的政治倾向。终因政见不同而上演了世纪分手大战。是二战后的冷战结构扭曲和毒害了萨特和加缪的关系,那是一个许多有良知的知识分子被迫作出非此即彼的选择的时代。互相攻击,互相挖苦,不再来往。直到1960年,加缪突遇车祸而去世。
加缪死后,萨特在《法兰西观察报》上发表了纪念加缪的文字,“我们之间发生过争执……争执,这并没有什么——即使我们不见面——它恰恰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继续一起生活的一种方式。
时光回到1970年代。沿着蒙巴纳斯大道,朝向学士院咖啡馆的方向,老年萨特穿着一件羊皮衬里的短大衣,迈着细碎的步子,一点一点往前挪动。他老了,光彩不再,经常头晕,每天不是胡思乱想、看电视,就是昏昏沉沉地睡觉。而加缪却一直年轻着,像他的父亲那样,从不曾拥有一个衰败的老年形象。
第二届老舍戏剧节 法国巴黎城市剧院《围城状态》 演出地点:天桥艺术中心·大剧场 演出:巴黎城市剧院 导演:伊曼纽埃尔·德玛西·莫塔 原著:阿尔贝·加缪 演出语言:法语 演出字幕:中文字幕 演出时间:10月5-6日 19:30 演出时长:100分钟(无中场休息) 演出票价:880/580/380/280/9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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